莫斯科在危机中的谎言使得其失败欲盖弥彰

                           

文献来源：

原标题 Moscow’s Lies in a Crisis Don’t Just Mask Failure. They Reinforce It.

网站名称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文献链接：

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2024/03/27/moscow-s-lies-in-crisis-don-t-just-mask-failure.-they-reinforce-it-pub-92073

近期，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技术与国际事务项目高级研究员加文·王尔德撰文指出，俄罗斯将此次恐怖袭击与乌克兰捆绑有助于转移对其国内治理缺位的注意力。莫斯科的做法并非首次，从1999年恐怖袭击到2022年入侵乌克兰事件中都有迹可循。这种行为将继续由其国内社会买单，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人员伤亡等惨重后果。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立场。

长期以来，华盛顿一直对莫斯科侵略性行为背后的缘由感到困惑。近年来，俄罗斯一直在努力应对各种事件，从拙劣的暗杀企图和选举干预，到毁灭性武器和网络攻击，再到乌克兰的“小绿人”。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莫斯科的诡计越来越像动画片似的，其官员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否认也是如此。优先考虑这些危机，并寻求与莫斯科就这些危机进行建设性接触，通常会引发一个更深层次的哲学问题：是什么驱使莫斯科采取这种方式？

简而言之，它可以归结为背信弃义，即持续无视真相或事实。背信弃义对核大国之间的双边关系构成极大威胁，但这些担忧往往掩盖了莫斯科自欺欺人的习惯所带来的真正危险。

上周末，俄罗斯发生了20年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造成137人死亡，克里姆林宫对此的回应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就像在之前的危机中一样，俄罗斯官员和宣传人员相互叫嚷，试图将肇事者与政治上最方便的替罪羊联系起来。这一次是乌克兰、西方国家和美国中央情报局，尽管伊斯兰国的分支机构ISIS-K声称对此事负责，而且美国在几周前显然曾善意地警告莫斯科，这样的袭击可能即将发生。即使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最终承认“激进的伊斯兰主义者”是袭击的幕后主使，他和他的幕僚仍在暗示基辅发挥了作用。

除了显而易见的战时动机促使普京认定乌克兰参与了这场悲剧外，这种偏转对于回避有关他国内治理的棘手问题也是必要的。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目前将大量预算用于国内安全的国家，为何在预防和应对此类袭击方面遭遇如此惨重的失败。

当然，答案在于普京长期担任俄罗斯领导人以及他所培养的文化。从1999年恐怖袭击的早期经历到2022年入侵乌克兰的公然谎言，普京已经证明并且长期以来要求他的下属，只有在有助于巩固他对权力的控制的情况下，才能承认事实和真相。2000年8月，库尔斯克号潜艇沉没，118名船员遇难，这一早期案件真相无可回避，也找不到替罪羊，普京从中吸取了明确的教训。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能保持沉默，媒体就必须保持沉默。当时，俄罗斯私营的电视频道不太愿意鹦鹉学舌地将灾难归咎于前任领导人的经济政策。然而，在几年之内，克里姆林宫将电视广播收归国有。

对于俄罗斯的国内安全机构——联邦安全局来说，这种只注重叙述而非实质内容的做法是灾难性的。联邦安全局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情报机构之一，号称拥有大约20万人的边防部队。例如，尽管联邦安全局表面上拥有强大的监视邻国的能力和声名狼藉的反情报机构，但它对2022年打败基辅难易程度的评估却出现了失误，而美国情报部门显然对克里姆林宫的内部盘算了如指掌。此外，尽管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拥有数字化的全景监狱，有能力在其边境抓捕持不同政见者，并明确强调所谓的LGBTQ群体的“极端主义”，但在关键时刻，它仍然对极端主义的实际威胁感到措手不及。

换句话说，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过于专注于维持政治表象，以至于在其他许多方面都表现出灾难性的无能。因为就像俄罗斯宣传人员经常声称针对他们国家的狡猾阴谋源于国外，但其逻辑含义是联邦安全局一再未能挫败这些阴谋。

在这方面，人们不禁会想起近四十年前发生的类似悲惨事件，即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同样，从地方层面一直到苏联总理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谎言和掩饰的多米诺骨牌效应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牺牲了无数人的生命，直到莫斯科最终向事实低头。乌克兰历史学家谢尔盖•普罗基回忆道，尽管克里姆林宫做出了种种努力，但这场灾难很难归咎于任何特定的个人或他们各自的选择，而是苏联体制本身的产物。这是几十年来积累起来的。一个把共产党的成功看得高于一切的国家。正如作家玛莎·格森所指出的那样，这种体制较少依靠审查制度和宣传机构来传达特定的信息，而更多的是“为了让吸取教训变得不可能，颠倒黑白，并让体制僵化的国家垄断了对事实的界定”。

普京和他的幕僚并不是第一个故意将政权安全与国家安全混为一谈的人。包括美国在内的各种政治领导人和官僚机构，总是在背信弃义、愤世嫉俗、编造谎言和蛊惑人心。不幸的是，这些似乎已成为现代治国之道的特征，而非缺陷。然而，莫斯科过去几天的经历说明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即如果不加以控制，这种冲击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当国家领导人（或有志于担任此类职位的人）将服从与能力或庇护与熟练混为一谈时，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政治话语。

克罗库斯城音乐厅的人员伤亡令人心碎。当然，我们不可能知道它原本是否可以避免。然而，每次危机发生时，克里姆林宫都会条件反射性地使用障眼法，这表明政府机制中几乎没有其他手段发挥作用。尽管莫斯科在国际舞台上的宣传和欺骗行为受到了广泛关注，但克里姆林宫的背信弃义继续使其国内社会付出代价。这些失败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人员伤亡。

  （编译：李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