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大选——俄罗斯行政系统的首要任务还是负担？

文献来源：

原标题：Elections 2024 – a Priority or a Burden for the Russian Administrative System?

网站名称：Russia. Post

文章链接：https://russiapost.info/politics/elections2024

2023年8月10日，彼得堡政治基金会主席米哈伊尔·维诺格拉多夫（Mikhail Vinogradov）在俄罗斯邮报撰文，讨论了2024年俄罗斯总统选举可能出现的情景。他认为，弗拉基米尔·普京获得连任并不困难，但风险仍然存在且不应被低估。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的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立场。

即将到来的2024俄罗斯政治年没有广泛地吸引人们的关注。俄罗斯总统选举曾经是一个重要的，具有象征意义的里程碑，它象征着有趣事件的发生，政治活动的增加，以及摆脱缓慢和呆滞的政治生活的出路。

然而目前的情况却有明显的不同：公共空间已经枯竭，相当多的公民（无论他们的观点如何）认为他们缺乏影响政治的工具。与此同时，2022-2023年也是充满政治动荡的多事之秋。

在这种背景下，有关总统选举的冲突与风险似乎十分遥远。但是，可能正因为如此，选举负责人没有做好舆论准备和风险计算。

在当局看来，公共程序处于可靠的控制之下，风险到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般官僚的想法是，一方面，应该参与政权候选人的竞选活动——以显示他对选举胜利的贡献；另一方面，官僚们明白，没有必要表现出特别的热情——没有人能保证政权未来的胜利会被视为一项特殊的成就，值得向参与者提供优待与奖励。如果说选举将决定俄罗斯未来六年的政治格局，那就太夸张了。

目前的选举情况如何？

第一，“按计划”选举还是寻求改变？

选举的惯性情景是可以预见的：普京获得提名并获得创纪录的支持。回想一下，在2000年，他赢得了53%的选票，2004年为71%，2012年为63.6%，2018年为76.69%。要证明社会是围绕政权动员起来的，就需要更高的投票数字，尤其是考虑到反对派既不能带来令人兴奋的竞选人，也没有令人激动的竞选活动。

在2018年的选举和2020年的修宪投票中，支持度的数字化体现——5640万票和5770万票——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如果想要增加现任总统的绝对选民人数，那么有必要将公开的投票率提高到2000年68.7%，2004年64.3%，2012年65.3%，2018年67.5%和2020年67.9%的水平。

其他情况也不难想象，但是它们在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第一种是更换候选人。人们可以讨论这种情况对政权的利弊，但在允许普京竞选第五届任期后，这个话题基本上被禁止了。

第二种是以戒严令在全国或某些地区生效为理由取消总统选举。乌克兰已经发生了这种情况，下一届拉达选举将不会在2023年10月29日举行，2024年3月31日总统选举的举行也成疑。

从技术上讲，这种情况是完全可行的，特别是因为国际承认选举结果这一因素早已失去了以前的重要性。但是对俄罗斯当局来说，按时举行选举仍然具有重要的精神意义。

第二，将竞选活动定位为例行公事还是一场表演？

第一种选择是进行一场例行的、不太引人注目的“技术性”的竞选，并解释说，目前关键是不要让外部敌人破坏国家的团结，而不是上演激动人心的政治戏剧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社会支出可能会受到挤压，提高整个社会的乐观情绪就不是特别需要了，没有必要暂停采取可能在社会上引起负面反应的引人注目的倡议。从组织的角度来看，这种方式看起来是最合理的，也是与现实最贴合的。

第二种选择是将总统选举定位为一场表演，一个“假日”，有街头节日、展览等。这需要宣布向公民支付社会福利的新举措，同时也需要减少来自乌克兰的负面新闻的影响，并将2018-2024年的任期粉饰为成功的和鼓舞人心的。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第三种情况——举行战时选举。在这种情况下，将公开采取像新一轮动员这样不受欢迎的举措，为政权投票将成为履行保卫祖国“职责”的一个要素。这种情况会挫伤那些真正打算通过投票表达对当局的负面态度的选民的积极性。

第三，不容忽视的潜在风险。

最醒目的风险是大选本身做出的错误行动。2011年普京接替梅德韦杰夫成为总统的戏剧性事件，给社会相当一部分人带来了伤害，并引发了波洛特纳亚运动。

《纽约时报》8月6日援引普京新闻秘书德米特里·佩斯科夫的话暗示普京的目标是获得90%的选票。然而，最终俄罗斯当局部分地否认了这一点，佩斯科夫本人也没有做出进一步澄清：据他所说，人们可以看到以下所描述的任何一种场景——一个“假日”，代表着对普京的大规模支持；选举与动员同时进行；一个没有替代的行政程序；甚至在戒严的情况下取消选举。

第二个风险是选举前提高社会乐观情绪与经济和军事形势严峻之间的矛盾。经济上，预计大选开始时，卢布的疲软可能会引发另一轮通胀。军事上，俄乌局势仍然充满挑战，如果发起一场“大规模”战役，前线出现的新问题将是俄罗斯行政系统不希望看到的。

此外，俄罗斯也不能幸免于地缘政治活动的威胁（或者焦虑），这些活动旨在破坏总统选举和扰乱克里姆林宫周围的气氛。6月24日叶夫根尼·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的“向莫斯科进军”已经迫使西方一些高级官员考虑俄罗斯的政治制度是否足够强大，一些国家（包括土耳其、中国和沙特阿拉伯）也再次开始考虑与俄罗斯保持距离。

有一种阴谋论的观点是，在2022年做出在乌克兰开始军事行动的决定，是因为人们怀疑“西方”可能会试图阻止普京当选连任，其中包括使用乌克兰的武器。尽管在专家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但俄罗斯的竞选活动，客观上增加了国际社会对俄罗斯国内政治进程的兴趣，并考验了俄罗斯可能存在的薄弱环节。

在这种背景下，8月5日至6日在沙特阿拉伯举行的有美国、欧盟、中国、印度和南美国家参加的谈判，似乎正是在2024年选举前夕加强对俄罗斯关注的一个信号。据称，在吉达的会议上，一些焦虑的精英人士提议成立“乌克兰问题咨询小组”，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外国势力组织“总部”以“外国干涉”俄罗斯内政的意图。

（编译：刘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