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普京对权力的掌控有多牢固？

文献来源：

原标题 How Firm Is Vladimir Putin’s Grip on Power?

网站名称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CFR）

文献链接：

https://www.cfr.org/in-brief/how-firm-vladimir-putins-grip-power

近期，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FR）研究员托马斯·格雷厄姆（Thomas Graham）撰文指出，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似乎牢牢控制着俄罗斯，但为了未来继续保持这种控制，他将不得不应对至少三个主要挑战。文章分析了普京力量来源是什么、是否会被赶下台、未来面临着哪些挑战三个问题。作者认为，其一，普京用行动表明，他仍然掌握着俄罗斯的政治局势。其二，普京牢牢掌握着俄罗斯精英阶层的地位和生计。出于自我保护，这些精英将继续保持对普京的忠诚。其三，作为总统，普京拥有广泛的权力，可以任命效忠他的人来控制权力的杠杆——军队和特种部队、关键的经济和金融机构、国家媒体，以及管理该国巨大自然资源的大公司。其四，他还有效地精心挑选地区领导人，这些任命在俄罗斯各地建立了牢固的个人忠诚纽带。问题二：普京会被赶下台吗？作者认为，在不破坏整个体系的前提下存在罢免他的可能。问题三：普京未来将面临哪些挑战？作者在文中分析普京将在乌克兰战争、2024年大选和管理精英竞争三个方面受到考验。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立场。

今年夏天，瓦格纳集团（Wagner Group）领导人叶夫根尼·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去世后，专家们一致认为，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他力量的来源是什么?

在2023年6月瓦格纳雇佣军兵变后的最初几天里，许多专家预测普京的实力将被严重削弱。然而，他后来的行动表明，他仍然掌握着俄罗斯的政治局势。他清除了一些高级军事领导人，其中包括普里戈任的亲密盟友、曾指挥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作战的谢尔盖·苏罗维金将军（Sergey Surovikin）。他迫使大多数瓦格纳战士加入国防部。2023年8月，普里戈津在飞机失事中丧生，这被视为普京的报复，突显了不忠诚的沉重代价。与此同时，克里姆林宫镇压了对战争行为持极端批评态度的军事博主。

这也许并不奇怪。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普京充分利用自己在俄罗斯政治体系中地位优势，事实证明他是一位手段老练、冷酷无情的政治操盘手。作为总统，他处于统治精英庞大的庇护关系网的中心，这个关系网囊括了高级政府官员、特种部队官员、军方高层、寡头和大公司负责人、地区要员、顶尖学者和媒体代表。突然除掉他可能会导致整个网络崩溃，威胁到俄罗斯精英阶层每个成员的地位和生计。因此，自我保护提供了保持对普京忠诚的强大动力。突然将他赶下台可能会导致整个网络崩溃，威胁到俄罗斯精英阶层每一位成员的地位和生计。因此，自我保护为保持对普京的忠诚提供了强大的动力。

此外，作为总统，普京拥有广泛的权力，可以任命效忠者来控制权力的杠杆——军队和特种部队、主要经济金融机构、国家媒体，以及管理国家自然资源的大公司。

他还有效地精心挑选地区领导人，尽管从技术上讲，他们是在精心策划的选举中通过民众投票选出的。这些任命在俄罗斯各地建立了牢固的个人忠诚纽带，最重要的是，在莫斯科体系的中心，巩固了普京的权力。

普京还能被赶下台吗?

普京绝不是无懈可击的。然而，在不破坏整个体系的情况下罢免他，可能需要那些控制着真正权力杠杆的人之间精心策划的阴谋--在俄罗斯这样一个低信任度的社会，在政治镇压日益加剧的时期，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这并非不可能。如果他被证明无法有效履行俄罗斯政治体系中领导人的三大主要职能，即保护精英免受外部敌人的侵害，保护精英免受俄罗斯人民的侵害，保护精英免受彼此侵害，那么这种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也就是说，普京将不得不妥善处理克里姆林宫各派之间争夺财产和权力的激烈斗争，以免其失控并危及整个体系的存在。

普京未来将面临哪些挑战?

未来几个月，普京将在这三个方面受到考验。用他的话说，乌克兰战争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俄罗斯免受敌对的“西方集体”的侵害。尽管2022年在基辅、哈尔科夫和赫尔松及其周边地区遭遇重大挫折，但2023年俄罗斯在军事和经济上都站稳了脚跟。乌克兰的反攻陷入停滞。尽管受到西方制裁，俄罗斯经济仍在增长。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似乎开始瓦解。对莫斯科来说，胜利似乎仍近在咫尺。简而言之，到目前为止，这场冲突几乎没有削弱普京的地位。

至于俄罗斯民众，普京的支持率自战争开始以来一直徘徊在80%左右。下一个重大考验是2024年3月的总统大选。克里姆林宫需要证明，它可以让俄罗斯选民在这场看似毫无意义的选举中表达出他们对普京的支持。与过去一样，克里姆林宫将为投票率和普京的得票率设定目标，可能分别超过70%。实现这些目标将向精英们发出一个重要信号，即普京仍然是政治体系的主人。在这方面，舞弊不会削弱普京的威望。相反，这是他的政治主导地位的又一个标志。

管理精英竞争可能是普京面临的最艰巨的挑战，因为西方制裁迫使俄罗斯精英将他们的财富汇回国内，在俄罗斯国内寻找机会。对利润丰厚的国内经济资产的竞争可能会加剧。普京如何巧妙地处理通常伴随着总统选举而来的干部改组，将是他明年春天政治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志。

普京似乎处于强势的政治地位，但俄罗斯精英政治并不透明。人们对幕后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尤其是在军队和特种部队内部，他们的支持对普京的权力和任何试图推翻他的阴谋者来说都至关重要。如果普京被赶下台，世界其他国家可能会感到惊讶，普京本人几乎肯定会感到惊讶。

（编译：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