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似乎已经既定结果的选举仍让精英感到不安

文献来源：

原标题 Russia’s Predetermined Elections Are Still Enough to Rattle the Elites

网站名称 Carnegieen

文献链接：

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politika/91090

2023年11月22日，俄罗斯圣彼得堡基金会创始人兼主席米哈伊尔·维诺格拉多夫在卡内基网站撰文指出，尽管俄罗斯2024年的选举结果已经注定，在俄乌冲突的背景下不会出现任何重大变化，但俄罗斯国内精英们仍旧对未来政治局势的发展感到不安。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立场。

在俄罗斯11月4日的公众假期并没有看到关于2024年3月总统选举竞选活动的消息，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没有正式宣布参选，也没有参加在莫斯科举办的以“俄罗斯”为主题的展览活动，尽管这本应该是他参与竞选的核心活动。

有些人将预期竞选活动的缺乏归因于最近在达吉斯坦发生的反犹太冲突事件，而有些人认为克里姆林宫正在试图缩短选举周期以降低选举风险，还有一种猜测是认为普京已经对选举前的种种仪式感到无聊，因此不愿参与。但不论如何，竞选活动都必须尽快开始，尽管竞选活动不会引发公众太大兴趣，甚至不能成为今年最重要的政治事件。因为此次竞选和往年的总统选举一样，结果已经注定毫无悬念。一场好的演出往往需要精力充沛的候选人、有趣的演讲宣言和积极的政治参与，这其中的人们将自己视作历史中的一部分。但事实上，这三者皆有欠缺。

事实上，历届俄罗斯总统候选人都从未付出太多努力，这是因为即使参选也很少能够促进职业生涯的发展。在结束投票后，候选人或者保留原有地位，如共产党领导人根纳季·久加诺夫或俄罗斯正义党领导人谢尔盖·米罗诺夫；要么完全从政坛消失，如共产党候选人帕维尔·格鲁季宁，前克里姆林宫顾问谢尔盖·格拉济耶夫和亿万富翁米哈伊尔·普罗霍罗夫。选举宣言也从来没有发挥过重要作用，最明显的例子是普京的总统竞选：2018年他完全没有任何选举宣言，2012年他只是在几篇报纸文章中署名。选举宣言应该是以变革为前提，而如今的俄罗斯却缺乏改革的意愿。最后，公民参与的兴趣不大，“国家的未来取决于你的选票”之类的措辞已经被过度使用。对大多数选民而言，宣言几乎与现实没有任何关系。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俄罗斯总统选举中就没有出现真正的竞争，相反，重要的是营造一种节日的气氛。这一次“俄罗斯”主题展览凭借其对俄罗斯未来的理想化前景，非常有助于营造节日气氛。

然而，俄罗斯的政治生活在选举期间还是非常活跃的，一般情况下这会引发对权力的争夺，有时候，这种竞争是公开的，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发生的非常隐秘。

传统上，总统新任期往往是政治洗牌或重大改革的时期，政府工作人员的工作合同一般与国家元首的任期挂钩，期待合同一直不断续签是不明智的。但是从逻辑上讲，此次选举不太可能出现重大变化，因为政府内部政治改组可能会导致政府分散对乌克兰军事行动的注意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政治紧张局势在选举期间不会加剧。

保证政治稳定是俄罗斯政治体系的关键部分，但是也有其局限性。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和安全议会的领导权自2008年以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现任国防部长和内政部长自2012年起也没有变过，政府现任高级官员自2016年起开始工作，米哈伊尔·米舒斯京担任总理的时间很快将超过普京。从以上事实来看，是有充分的理由进行政府改组，但这对克里姆林宫来说是一项艰难的决定。不改变任何事情就意味着维持现状并阻止官员晋升，但是与此同时，选择改变意味着让系统承受额外的压力。目前已经有足够的压力，可能会影响系统对问题的反应速度及整体效率。

乌克兰战争期间出现了三场严重危机：2022年9月从哈尔科夫地区撤退、2023年6月瓦格纳雇佣军起义失败、10月北高加索地区的反犹太骚乱。第一次危机后俄罗斯宣布部分动员，尽管这并不是十分迅速的反应，但也称得上是合适的反应。然而接下来的两次危机并没有引起政府的实质性回应。政府似乎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平静下来并被公众遗忘。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克里姆林宫避免采取激烈行动并指责外部行为者的做法仍可能被认为是危险的。这意味着人们将更加担心外部敌人会带来某种令人不快的意外而破坏即将到来的选举，这种紧张情绪反过来增加克里姆林宫犯严重错误的可能性，这可能会比敌人的行动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一些人认为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有部分原因是由于担心西方可能会试图扰乱2024年大选。选举周期的结束将会缓解这种紧张情绪，然而俄罗斯领导人在选举之后还需要做出很多决定。如，是否应该推行包括加强镇压在内的更为激进的国内政策？但鉴于该国（包括精英阶层在内）的温和情绪，没有显而易见的理由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措施。再如，是否应该继续推迟政治洗牌让精英年轻化？任何对现状的破坏都将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年老一代对年轻一代控制局势的能力仍心存疑虑。又比如，是否应该将更多的公众注意力转向战争？出于缺乏军事成就以及未来在战场上取得成功的黯淡前景，情况将变得更加复杂。如何才能清晰的向公众阐明俄罗斯的战争目标是个问题。最后，如何至少在某些领域引入现代化要素的同时继续走俄罗斯的复古乌托邦和“主权化”道路？这些问题都是没有确切答案的，虽然总统选举可能会为克里姆林宫提供一些机会来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却不能保证克里姆林宫会利用好这个机会。

（编译：王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