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新的制裁中俄罗斯企业求助于古老的支付方式

         

文献来源：

原标题 Amid Latest Sanctions, Russian Businesses Resort to Ancient Payment Practices

网站名称 Carnegie Russia Eurasia Center

文献链接：

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russia-eurasia/politika/2024/12/russia-business-new-ways?lang=en¢er=russia-eurasia

去年11月底，卢布从1美元兑100卢布贬值到1美元兑115卢布，这是市场对美国11月21日宣布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Gazprombank)和其他大约50家为俄罗斯外贸服务的银行实施新制裁的反应。作者在文中指出，参与进出口业务的俄罗斯企业已开始采取一些非常不同寻常的支付方案——古老的哈瓦拉（(hawala，阿拉伯语“转移”的意思)）做法。美国的新一轮经济制裁对俄罗斯货币的损害将是有形的，但不会是灾难性的。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的立场。

2024年11月底，卢布兑美元汇率从100卢布兑换1美元降到115卢布兑换1美元的低点，这是市场对美国11月21日宣布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Gazprombank)和其他约50家为俄罗斯外贸服务的银行实施新制裁的反应。人们预计市场上的货币供应将会减少，支付将会变得更加复杂、漫长和昂贵(即使在最新制裁之前，交易成本可能占交易金额的10%甚至更多)。

在最新制裁之前，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是唯一一家不受限制的俄罗斯大型银行，外国的俄气买家通过该银行进行支付。美国政府试图避免中断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而该银行在天然气贸易中的作用被视为抵御制裁风险的盾牌。这一地位还使该银行能够在许多其他非制裁商品的贸易中发挥关键作用。

尽管对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的制裁引发了广泛预期，即俄罗斯将在管道天然气出口收入方面面临更多问题，但情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严重。首先，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可以通过美国许可的银行收取天然气付款(至少以卢布支付)。其次，从技术上讲，美国的制裁只禁止美元交易。在采取一定防范措施的前提下，以其他货币支付不受美国司法管辖。欧洲买家一直用欧元购买俄罗斯天然气。

与此同时，美国的制裁立法故意含糊不清。因此，尽管技术上有可能继续通过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以欧元支付天然气费用，但付款确实会暂停。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对俄罗斯货币的损害将是有形的，但不会是灾难性的。2024年第三季度，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从国外天然气销售中获利95亿美元(其中21.6亿美元来自对中国的管道天然气供应)。同期，俄罗斯商品出口总额为1080亿美元，经常账户盈余为92亿美元。换句话说，即使天然气出口收入完全枯竭，也不会打破贸易平衡。

缓和美国新制裁打击的另一个因素是，参与进出口业务的俄罗斯企业采取了一些非常不寻常的(有时是模糊的)支付方案。

战前，将货币保存在俄罗斯境内是方便、有利可图且安全的。出口商会很乐意将货币带入俄罗斯，并在莫斯科国际货币交易所将其卖给进口商。进口商将货币存入俄罗斯银行，并从俄罗斯向国际供应商付款。但现在双方都设置了许多障碍，使得这个过程变得非常棘手。更合理的做法是将商品转移到国外，在那里销售，将货币留在国外账户，在俄罗斯境内从潜在的进口商那里接受卢布付款，并将等量的货币从一个国外账户转移到另一个账户，出口商和进口商直接或通过中介公司找到对方。这个方案的优点是既省时又省钱。

简单来说，出口商把装有俄公司可以安全交易的货币(如阿联酋迪拉姆)的手提箱放在香港某个地方的储物柜里，同时在莫斯科用储物柜的钥匙换取卢布。

今天发生的事情本质上是“哈瓦拉”(hawala，阿拉伯语中“转移”的意思):一种来自全球南方国家的劳动力移民经常使用的非正式金融结算系统。例如，他们把收入交给伦敦的某位经纪人，然后把密码交给他们本国的亲戚，这些亲戚从同一网络的另一位经纪人那里得到货币。

现在，为了节省时间和金钱，俄罗斯商人正被迫使用这种古老的结算方法，避免因制裁冻结账户而造成损失。受到严厉制裁的伊朗商人们也是如此。

这种做法与俄罗斯货币当局的政策不一致，后者寻求货币流通的透明度和监督。但考虑到进出口业务面临的问题，他们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灰色货币交易充满了许多现实问题和潜在风险。例如，俄罗斯和参与交易的第二国家的税务局可能会将进入账户的现金视为收入，然而总体来看这种方式利大于弊。

俄罗斯境外快速增长的市场上使用的汇率可能与国内市场汇率存在明显差异。在俄罗斯以外，汇率取决于俄罗斯出口商和进口商之间货币的供需平衡。在俄罗斯国内，这是由向俄罗斯转移货币渠道的成本和容量决定的。

哈瓦拉下涌现的交易平台的交易额和汇率不太可能变得透明。

将能源商品的外汇收入转移到俄罗斯仍有一个相当广泛和简单的渠道，因此这类出口商的交易成本低于平均水平。俄罗斯哈瓦拉中的税率高于或等于用于税收计算的税率符合他们的利益。

未来，央行可能会以某种方式获得俄罗斯以外最大的平台，并使用其数据计算官方汇率。但目前这只是理论设想。跨境货币市场的参与者热衷于确保他们的活动不被注意，因为任何关注都会增加他们成为美国制裁目标的可能性。

（编译：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