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的终结：俄罗斯不再经乌克兰输送天然气

——接下来会怎样？

                  

文献来源：

原标题 End of an Era: No More Russian Gas via Ukraine – Now What?

网站名称AURORA Energy Research

文献链接：

https://auroraer.com/insight/no-more-russian-gas-via-ukraine/

近期，Aurora能源研究公司分析师阿图罗·雷加拉多（Arturo Regalado）和阿德里亚·奇梅诺斯·卡拉夫（Adria Chimenos Calaf）撰文指出，俄罗斯天然气能否恢复过境乌克兰存在不确定性，这取决于能否实现停火、解除制裁以及达成互联协议。与此同时，欧洲仍坚定不移地进一步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这加快了可再生能源的应用，并增加了美国液化天然气的进口，而这一切都与“欧盟重新供能”计划相一致。我们编译了该文，本文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山东大学俄罗斯与中亚研究中心的立场。

2025年1月1日，由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与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Naftogaz）签署的为期5年的过境协议到期，俄罗斯天然气停止过境乌克兰。该协议规定，到2024年12月31日，俄罗斯需通过乌克兰向欧洲输送至少2250亿立方米天然气，其中包括2020年输送650亿立方米，此后每年至少输送400亿立方米。然而，自2022年2月俄罗斯进攻乌克兰以来，每年的过境量大幅下降，2024年仅输送了143亿立方米，远低于规定的水平。

乌克兰天然气运输通道的中断是欧洲为摆脱对俄罗斯天然气依赖而持续努力的又一举措。尽管乌克兰这条路线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它是俄罗斯通往欧洲的最古老的天然气运输通道，在20世纪90年代曾占俄罗斯输往欧洲天然气总量的近80%——但它对欧盟的实际影响有限。到2024年，过境乌克兰的天然气运输仅占欧盟天然气进口总量的5%，其中80%流向了奥地利、摩尔多瓦和斯洛伐克。此次中断使得“土库曼斯坦-土耳其-欧洲”天然气管道成为俄罗斯向欧洲大陆输送天然气的唯一主要通道。

2024年第四季度欧洲天然气价格大幅上涨，TTF基准价格上涨了13%，12月的价格较去年同期平均高出29%。目前的关键是，这种上涨有多少可以归因于对运输渠道不确定性的担忧？尽管市场确实考虑了俄罗斯通过乌克兰输送天然气会中断的可能性，但推动价格上涨的主要因素是寒冷天气、低太阳能和风能发电量的“暗淡期”（Dunkelflaute）现象，以及最重要的冬季欧洲储气量的持续减少。

这种动态的一个有力佐证是，某些天然气合同的定价情况颇为特殊。举例来说，自11月初以来，TTF（德国天然气交易市场）2025年夏季合同的价格一直高于2025年冬季合同的价格。通常情况下，冬季合同会因取暖需求增加而获得溢价。这种定价异常反映了人们对2025年夏季大规模储气注入的预期，因为欧盟成员国正努力实现其11月的储气目标。

乌克兰天然气运输中断对某些中东欧国家产生了更为显著的影响，包括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和摩尔多瓦。在协议到期前，乌克兰每日接收近4000万立方米/日的俄罗斯天然气。其中约500万立方米输往摩尔多瓦，大部分天然气被输送到斯洛伐克，斯洛伐克保留了一部分天然气并将其余部分分发给奥地利和捷克共和国。2024年，这四个国家占俄罗斯天然气目的地的80%以上。

协议到期后，该地区的天然气流量开始重新配置，德国成了一个关键枢纽。与2024年12月的平均水平相比，2025年1月前两周，德国对奥地利和捷克的天然气日出口量分别增加了750万立方米和1090万立方米。这种转变得益于德国取消了天然气存储税，从而使得对邻国的天然气出口量得以增加。奥地利还从意大利获得了略微增加的进口，而摩尔多瓦则增加了从罗马尼亚的进口量。

然而，斯洛伐克面临严峻的挑战，其天然气需求完全依赖于从匈牙利的进口。2025年头两周，从匈牙利输往斯洛伐克的天然气平均为700万立方米/日。总体而言，斯洛伐克似乎受到了乌克兰过境协议终止这一事件更大的影响。总理罗伯特·菲科（Robert Fico）对此尤为直言不讳，甚至威胁要停止对乌克兰的援助。

我们目前正在评估俄罗斯天然气是否能够恢复经由乌克兰的运输，以及在何种条件下能够恢复。要实现这一目标，需要满足一些条件。首先，至关重要的是相关各方达成停火协议或和平协议，以确保运输的安全。其次，欧盟和美国放松对俄罗斯能源的相关制裁。在这些条件下，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与乌克兰国家石油天然气公司（Naftogaz）之间重新建立互连协议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这些条件得到满足，管道运输或许会通过西方托运商的容量预订得以恢复，或者在特朗普政府任期内某个时候恢复到2024年的水平。然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停火不会立即让通过乌克兰管道的流量完全恢复。因此在短期内，至少从目前来看，土耳其溪仍将是俄罗斯天然气进入欧洲的唯一主要通道。那么，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2024年11月，我们提出了一个假设情景，即俄罗斯天然气不再经由乌克兰输送，并且这种情况永远不会恢复。在此情景下，我们探讨了其对欧洲供应平衡、全球液化天然气（LNG）格局以及亚太地区天然气市场的影响。其中一个重要亮点是，2025年欧洲天然气供应的损失将主要通过储气消耗和原本计划运往亚洲的美国LNG的重新调配来弥补。从2026年起，来自北非等地区的额外供应可能会部分填补这一缺口。在本十年的最后几年，即将上线的美国新液化天然气项目将使LNG能够进一步弥补俄罗斯管道供应的下降。

此外，随着俄罗斯在欧洲市场份额的持续大幅下降，中国等国家在诸如“西伯利亚力量2”管道项目中将获得更多的议价权和定价权，该项目目前仍在俄罗斯、蒙古和中国三国政府之间进行讨论。

（编译：王希讯）